冰雪暴(下)
两人才稍稍分出一点缝隙,交换着粗重的呼吸。 刘博兼伸出拇指,仔细擦去伍秀泉嘴角一点晶莹的涎液。年轻人抬起头,月光正映照在他明如夜星的眸中。无法自已地,刘博兼凑上去亲了亲他弯弯的眉眼,“走吧,亲爱的皮达可夫同志!”他笑着帮伍秀泉整理好歪掉的布琼尼帽,“我可不想在确立恋爱关系的第一天,就与你在白桦林里冻到双双殉情了。” 伍秀泉冲他皱了皱通红的鼻尖,又在他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,便踩着积雪,沿着来路飞快地跑去了。刘博兼的视线黏住他跳跃的背影,只觉得他像一只在自己心上神出鬼没的小动物。 回到宿舍时已近夜半。年轻人将厚重的苏联式军衣脱下,随手搭在椅背上,又一个转身撑坐在了书桌上,噙着一点骄傲的笑,看着刘博兼点亮煤油灯,又耐心地把他们的衣服在门后挂好。 而等他的爱人一回头,就看见这只得意洋洋的小动物正坐在自己的书桌上,用军裤下的细腿踢荡着军靴,打量屋里的一切仿佛打量他的新地盘。 “书记,有没有水喝?”他理直气壮地问。 刘博兼看他这时无意对自己流露出的一点任性,只觉得十分可爱。帮他把军靴脱了下来,又去给他倒了杯热水,加了糖块才递给年轻人。 “慢点喝,烫。” “知道啦,我又不是小孩——”清秀的爱人双手捧着瓷缸,用自己丰润的上唇贴上瓷缸的边缘,“——呀,好烫!” 看他像猫一样的吃瘪,刘博兼忍不住嗤笑,换来伍秀泉带着一点恼羞成怒的瞪视:“真的很烫!”年轻人的眼角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