潢毛疙瘩
。余有年半张脸埋在碗里,只留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绕着全炁转。 「叩叩」,他敲了敲桌子,示意全炁回来吃饭。全炁平时食量不大,但饭只吃半碗就准备收拾碗筷那绝对不正常。余有年惊慌地抬起头,手忙脚乱地往全炁碗里夹菜。全炁闷闷地说:「饱了,吃不下了。」余有年咬了咬泛着油光的下唇,放下碗筷,踢着棉拖鞋到客厅掀开坐垫,把书写板拿出来。 全炁目睹整个过程,那不是随手一扔就能扔进去的地方,家里也没有养猫狗这种能捣蛋的宠物,板子为甚麽会在那里原因很简单。余有年提着板子回到饭桌前,下巴抵在x口上,一副把作业撕碎了告诉老师说不见了却在垃圾桶被找到残骸的样子。 「为甚麽要藏起来?」全炁沉着的声音像一道教鞭。余有年想抬眼看人可又不敢,只好提起笔在板子上刷刷书写:「我错了,你先吃饭。」 房子安静得能听见小鱼游到水面摆尾拨水波的声响。仓鼠肯定又在看那飞在天上没脚的邻居。 全炁探过身子把人拉到腿上,又伸手把余有年的碗拿过来,碗里还剩下一口饭,先把腿上的人喂饱,全炁再解决自己那半碗,也不嫌腿上坐着个人碍手碍脚的。怎麽估计余有年也有三十岁了,藏写字板,现在还在板子上没有意义地画圈圈,这种和年龄严重不符的行为,真是让人看了又气又觉得出奇可Ai。 饭後全炁洗碗,余有年垂头丧气地拿衣服去洗澡,被全炁半路拦住。「你等我一下,一起洗。」余有年一听眼睛都亮了,连忙回房间替全炁拿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