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 轩车
罢!” 那一年,哥哥九岁,追随父亲鞍前马后,奉侍洒扫,常被其他兄姊笑话是低贱小厮。哥哥也不恼,他得了那盏铜灯便像得了一座城,欢喜地跑入寝帐来寻他。 五岁的他原在母妃的怀里半睡半醒,一看见哥哥就手脚并用地爬下来,嚷嚷着要哥哥抱,脖子上的黄金锁当啷垂到地上,他却还抬起眼朝哥哥憨憨地笑。 他生来不慧,五岁仍口齿不清,不能诵书,但母亲、哥哥、meimei,都从没有提过这一点。 ——撇去父亲不提,他曾有一个世上最完满的家。可是后来,母亲被逼殉葬,死了,meimei和亲匈奴,死了,只剩下哥哥,哥哥对他哭说,阿桢,我只有你了,你不可以再离开我…… 哥哥一手便将他从地上拦腰捞起,坐到一边小榻上,先亲了亲他发顶,而后才将铜灯给他瞧:“喜不喜欢?” 他愣愣地看着哥哥,稚气地答:“喜欢。” 哥哥素常寡言,但对着他,却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:“这是羽人,有翅膀,能飞翔。他飞起来,托着灯盘,灯火就像太阳。太阳,知道吗?我送给阿桢一个太阳,阿桢晚上睡觉就再也不怕黑了。” 他眨了眨眼睛,大笑重复:“不怕黑了!” “乖六儿!”哥哥高兴地又亲他一口,双眸微眯,双唇微启,露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