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(三)
二○二四年八月十四日 头痛得厉害,喉咙乾渴。 挣扎着睁开眼睛,一转头,他就斜斜坐在旁边,衣服鞋子没脱,看来一夜没睡。 我嗅到那种消毒药水味道,不用看也晓得在医院。 对於医院,我并不陌生,太婆、舅公、姑婆,Ai惜我的人一个一个在这里离我而去,我有半年多的时间每天下班都要往医院跑。 我熟手地在左边床头柜上找到水瓶和纸杯。水沿着喉咙缓缓流进身T里,终於感到细胞在活动。 环顾四周,这是一间不错的病房,光线好,整齐乾净。他知道我不希望家里再有人像舅公他们那样,挤在十几人的公众病房里,从病到Si。这一点他倒记得,我心里稍为有点安慰。我当然不会Si,这几年努力活着,拼命工作,就是要令mama享享清福,不用工作,住进宽敞大屋,生病时,不用像太婆她们那样,在政府医院里任医生护士摆弄。我讨厌看见医生护士拿着笔对着病人指指点点,好像病人不是一个一个的人,而是一件一件的工作,按照步骤完成就好。将来mama要是生病,我一定送她去私家医院,那里用钱可以买来尊严,起码心里舒服。想不到,倒是我先进来。 哦,对,想起mama,怕有一个多星期没见着她。她一个人独自生活,寂寞,虽然偶尔有朋友一起说说话吃吃茶,可缺另外一半就是缺